【散兵个人向/生贺】关于「生日」
*意识流,写得放飞自我
*散宝生日快乐!!!
流浪者的诞生之时是一个雨夜。
彼时的稻妻还正值深冬,但鸣神岛——尤其是天守阁——作为神守之地,冷得并不刺骨。
他在人间的第一份感知就来自那潮湿清冷的穿堂风。朦胧中他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女人站在离他大约十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什么,她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醒来。
我在哪?
他看向周遭的环境,映入眼帘的是华美的装潢和通明灯火。
那她是谁?
他无从知晓。
似乎是初次运转的大脑还不足以负荷这些问题,他的意识逐渐昏沉。
再次清醒时天已经蒙蒙亮,环顾四周时却不见了女人的踪影。
她去哪了?
他感到自己的胸口没由来地酸楚,身体仿佛通过无数电流,空洞的胸膛被许多陌生的不属于他的意志填满,沉甸却怪异。
他开始流泪,啪嗒,啪嗒,从一滴两滴很快到汩汩如注,无法抑制也不明缘由,精致的面孔被泪水覆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被擦得锃亮的窗棂看到了一个倒影,是他恍惚中看到背影的那个女人,他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他从近往后长久的年限中无论如何都难以忘怀的复杂眼神,
她说,“你在哭吗?”
语气平平,仿佛没有一点波澜。
他明白生日的含义,是在几十年后。
踏鞴砂的夜晚些许清冽但炉火旁最是温暖,月光是他所见过最皎洁的月光,环形岛屿间的氛围似是遥远的洪荒年代般不真实。
那是他第一次与大家度过一年伊始的时候,在倾奇者的认知中,时间是连续的,为何工匠们都兴奋得不同寻常呢?
“因为这是新的一年了啊。”
“在一年之初,大家都会抱着美好的期许与愿望吧。”
“无论是新年,生日,抑或是别的特殊日子,凡是许下愿望的日子,人们总是会感到期待与幸福。”
“话说…你有自己的生日吗?”
我的,生日么…?
“今天,今天就是我的生日。”倾奇者犹豫了片刻,回答到。
“诶?今天就是吗?你在这等下我”说着,丹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一路小跑,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把小锤子。
“本来想开了春再给你的,哈哈。”
“你不是一直很想做点什么吗?有了它,你就可以跟着我学锻刀了。”
再次在自己身上被提及生日的概念已经是几百年之后了。
离开踏鞴砂以后,所有的痛苦长久地令他麻木,所有的快乐又都那么短暂,即使是获封第六席,他的感受也是“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晦暗又肆意狂妄的盛宴会消磨人的意志吗?会的吧。
斯卡拉姆齐看着公子恭恭敬敬地向女皇行礼复命,内心生出一阵不屑。
“在璃月大闹一场不是很开心吗?”
“提前几个月告假,往日里最兢兢业业的「公子」也有什么工作计划外的打算啊。”
“我要回家过生日。”
“你这种人,是不会懂和家人共度重要日子的意义的吧。”
公子向来不似其他几位同僚一般总爱戳别人心窝肺管子,但简短又直接的几句话也足够让他不快。
“我可不像愚蠢的凡人会把这种没意义的事放在心上。”
斯卡拉姆齐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咬字很重,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已经几百年不过生日。
他自认摒弃所有,那遥远且无谓的诞生之日,也应被一并摒弃了吧。
雨水淋到了他的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记性如此之好。长久以来他从未放下我执,任由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他已经忘记了作为一个个体还有“遗忘”的可能和存在。
直到他躺在离渡谷与天臂池之间的大桥下却依然能够回想起五百年前面对她那刻的焦灼和如坐针毡、四百多年和丹羽对话他胸膛如炉火一般的燃烧。
当然,须弥的气温比鸣神岛温暖得多,漫山遍野的鲜花也比踏鞴砂的更美。
从此身回望,一切事件都像折线,曲曲折折映射着他的前半生。
他也明白自己的性格其实很别扭,但他早晚会变得不那么别扭。
或许几十年只改变一点点,那又如何,人偶不会老去,他有很多个几十年可以来改变。
他站起身来,看着手中的散发着草元素绿莹莹的光亮的书签——那是纳西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说希望他闲暇时可以多去智慧宫看看书。
生日其实也蛮有意思的,他如是想到。
雨停了,今日想必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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